乳白色的蒸汽氤氲在不算宽阔的浴室内，木制天花板上偶尔落下一两滴冷凝后的水珠，滴滴答答地在浴缸中激起涟漪。
已经褪下厚重长袍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把脚尖探入其中，方才灌满容器的热水温度令人愉快，于是她大胆的跨入其中，感受这股温度带来的惬意。
能流出热水的金属管真是太棒了——浴缸中的乔安娜这样想到。
浴缸的尺寸对于她的体型倒是刚刚好，借此机会，少女闭上双眼，把整个人都沉浸在酥骨的温水之中，感受流体从四面八方把自己淹没的感受，宝蓝色的长发被水体带动着拂过她的躯体，宛如正在温柔抚摸自己的无形之手。
维持这个姿势十几秒后，她慢慢坐起身，低头的同时睁眼，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悄然下落。
在等待这些可能逆流入双眼的温水落尽之后，乔安娜取下先前放在浴缸边缘的肥皂和其他沐浴用品，在纺巾轻轻揉搓出泡沫，开始清洗自己有些时日没有打理的身体。
白皙胴体上缓缓破碎又新生的肥皂泡消融了时间。
◇◇◇◇
浴室门外，凯特正在木桌前清点自己的随身物品。
虽说杰尔从来不会给她付工资，不过她总是有自己的办法来填充她的钱包。
比如倒卖行动目标身上有价值的戒指和项链，或者是偶尔瞒着杰尔去兜售自己偷偷采集的野果和药草。
凭借这些日积月累的小小财富，在这种城镇修整的时候也可以暂时去买点东西什么的，例如酒，还有耐磨的新靴子，或者是一把崭新的马刀。
“还有十四枚霰弹吗……保养工具又好像落在半路了，这个破枪机还真是问题，早知道拜托杰尔一起把它带过去好了。”
她絮絮叨叨地把枪重新安装好，拿起方才用几枚铜币从后厨换来的麦芽酒灌上几口，然后重新把东西收拾在一起，塞进挎包。
姑且先不管这些事情吧。
伊萨克女人撑住脸颊，酒精正在驱动她的血液，原本有些麻木的肢体末端也开始感到些许温暖。
“真久啊……”
凯特轻轻感叹，虽说冬天泡个澡的确挺舒服的，但是乔安娜进去的时间未免太久了。
屋外的寒风正在吹响某场风暴的动员号，撼摇的玻璃窗发出砰砰的响动，仿佛已经在狂风的侵袭下岌岌可危。
伴随着咔哒的轻响，浴室门从内部被扭开，披着浴袍的小巧胴体还泛着温差导致的微红，及膝长发湿漉漉的垂在后背，缓慢地往地板上落着水滴。
“……我洗好了。”
“啊……怎么样？”
“感觉还不错，比我之前在暗教的设施要好多了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凯特走过去，把自己备用的一件大衣披在方才出浴的女孩身上，“先穿这个吧，洗完澡还套上旧衣物毕竟有点怪怪的……虽然有点大。”
乔安娜慢慢点了点头，没有表示抗拒。凯特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有点滑稽，衣摆垂到了脚踝，就像是一辈子都没吃过饱饭的贫民窟少女。
“过来吧，我帮你把头发擦干。”
少女很自然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，凯特顺势抓起毛巾轻轻擦拭她有些过分长的头发，潮湿的触感很快就减弱了许多。
“你的头发摸起来就和丝绸差不多呢，这个蓝色的发色是天生的吗？”
凯特一边和她搭话，一边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软梳，一点点从少女的发根打理到发梢。
“也许吧……可能。”
“真羡慕啊。之前有剪过吗，头发？”
“记不清了。”乔安娜侧过头看了一眼女人，“你是不是要剪下来把它卖掉……？”
凯特尴尬的摆了摆手，表示自己并无此意。
“我稍微帮你整理一下吧，头发太长很容易弄脏的。”
乔安娜点点头，凯特把梳子放到一边，把已经梳顺的长发编成三股，手套和绷带下的十指灵巧地翻转着，就像纺机上一丝不苟的丝线一般精确而细致。
“还想听故事吗？”
“……想。”
女人笑了笑。
“好，那我就给你讲讲‘新娘玛利亚’吧。”
雨滴落在玻璃窗上，沙沙作响。
◇◇◇◇
再多点吧，再多点吧，最好多的能把整个边陲镇都淹没。
石像鬼蹲坐在巷道的角落，嘴里不断涌出指头粗细的飞行生物。从旁人的角度来看，此刻的它就像一台正在往外界喷吐肮脏飞虫的诡异喷泉。
那些生物在空气里汇聚团整，很快形成了一个和自己主人体型相差无几的人形。
“给自己找个宿主，借由他，来支配更多人，壮大你的队伍。”
制造出它的石像鬼满意地点点头，用沙哑恐怖的声音低声和它道。
“我，知，道。”
人形喉部累积的飞虫摩挲自己的翅膀，模仿声带的功效运作着，密密麻麻的虫群在它的“皮肤”表面涌动，仿佛被风驱动的黑色纸船船帆。
石像鬼还想再说什么，但是一声清脆的响动打断了它。
巷道深处慢慢滚出一个还带着残存牛奶的铁桶。它警觉地让虫群分散开来，藏匿在箱子和沙袋的阴影里。
“出来！”
确定已经安全无虞之后，它露出锋利的指爪，威慑性的对那里喊道。
没有回应，石像鬼往那个角落走去，不管那是什么东西，只要碰见了，就绝对不能放走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我什么都没……”
一个褐色皮肤的小男孩胆怯地从那里走出，涉世未深的双眸中充斥着恐惧。
石像鬼没让他把话说完，它猛然扑向男孩，像掐死小鸡一般地扭断了他的颈椎。
伴随着骨骼粉碎的声音，男孩失去生命的躯体在下一秒瘫软在石砖上，粉红色的血沫从他的嘴角涌出，在脊椎控制下的身体抽搐几下之后就不再动弹了。
好，很好，现在有现成的伪装了。怪物调整几秒钟呼吸，然后打了个响指，隐藏起来的虫子从原本藏匿的地点蜂拥而出，从男孩的口耳钻了进去。
很快，那具尚未冷却的尸体再次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，抱起那个提把生锈的铁桶往巷口走去。
祭品少女的成神之路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我的师妹是妖女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
